爪哇吉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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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妹妹的早安 -5
"早晚的事。"小夏嘀咕着，"弄堂里哪个不晓得，林家哥哥和苏家姐姐是订了娃娃亲的。"
"那是姆妈开玩笑的！"
"我当真了。"小夏抬起头，眼神里有一种超越年龄的认真，"哥哥，我是认真的。你不可以随便谈恋爱，至少要我同意的才行。"
林默看着妹妹，忽然意识到，这个夏天过去，她就不再是那个只会跟在他身后喊"哥哥等等我"的小女孩了。她开始有自己的小秘密，有自己的同盟（苏雨晴），甚至有了一套完整的"哥哥管理体系"。
他该高兴，还是该害怕？
"知道了，林管家。"他笑着说。
"谁是管家！"小夏把抹布扔过来，"我是你妹妹！亲妹妹！"
"好好好，亲妹妹。"林默接住抹布，"那亲妹妹，我可以问一下，你围裙里还藏了多少我的罪证？"
"你猜？"小夏歪着头，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反正足够让哥哥在姆妈的视频电话里，解释三个小时。"
她转身走向楼梯，但又回头："对了哥哥，礼拜一晚上姆妈要视频，你最好提前想好怎么说。她昨天发邮件问我，你是不是在学校里'招蜂引蝶'。"
"...她怎么知道的？"
"我发了一张你书包挂件的截图给她看呀。"小夏笑得像只偷到鱼的猫，"那个挂件，一个礼拜换了七次，每次都不一样。姆妈说，要么是哥哥开窍了，要么是哥哥被绑架了。"
林默扶额。他终于明白，这个世界上最难缠的敌人，不是傲娇的风纪委员，不是冰山的学生会长，而是那个每天早上六点四十五分会准时叫你起床、对你的行程安排比你自己还清楚、并且掌握了所有你黑历史的妹妹。
"小夏，"
"嗯？"
"我爱你。"
"...干嘛突然说这种话。"小夏的耳朵红了，"恶心心。"
"真心的。"林默说，"谢谢你每天的早饭。"
"知道就好。"小夏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是嘟囔，"那...哥哥也要爱我哦，只爱我一个...不对，是最爱我。"
她逃也似的跑上楼，木质楼梯发出一连串急促的"吱呀"声。林默听见她的房门"砰"地关上，然后是枕头砸在墙上的闷响，伴随着少女压抑的尖叫："啊——脸红了！丢死人了！"展开182 - 第一章：妹妹的早安 -3
"哥哥，"小夏的声音忽然低了几度，带着上海人特有的、隐藏在软糯里的锋芒，"你最近身上香得来，像静安嘉里的小开。"
"有吗？"林默嗅了嗅自己袖口，"可能是学校发的洗衣液换了牌子。"
"哦？是吗？"小夏站起来，走到他身边，突然俯身凑近他的肩膀。少女身上混合着面粉和沐浴露的清香，让林默有一瞬间的失神。她修长的手指从他西装袖口拈起一根长发，在阳光下微微泛着栗色光泽。
"那这是什么？"小夏的语气依然温柔，但林默听出了危险。他认得这种语气——上次他偷偷去网吧打LOL，小夏就是这样笑着把他的机械键盘拆了，所有键帽按颜色分类放进密封袋，说"帮助哥哥戒网瘾"。
"可能是...教室里的吧。"林默心虚地说。他记得这根头发的主人——沈诗涵昨天请教他中文时，坐得有点近。她的头发带着天然卷，像洋娃娃。
"哥哥，"小夏把头发绕在指间，脸上的笑容越发甜美，"礼拜三晚上你说去季风书园看书，回来身上有捏鼻头的香水味。礼拜四下午体育课，膝盖擦伤去保健室，回来领带上多了一枚不属于我的别针。礼拜五放学，你说去文学社，但书包里多了一张好乐迪的优惠券。"
林默的冷汗下来了。他没想到妹妹的观察力堪比FBI。
"我只是在担心哥哥的学业。"小夏松开手，那根栗色卷发飘落在餐桌上。她转身走回厨房，端出一碗刚煮好的绿豆汤，"最近哥哥桃花运太旺，需要吃点清淡的降降火。"
"什么桃花运，都是同学..."林默辩解的声音在妹妹的背影里显得无力。
"同学会送你手工巧克力？"小夏从围裙口袋里摸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那是夏诗瑶昨天"检查"他领带时塞进来的，"同学会给你写情书？"她又掏出一张粉色信纸，上面是顾萌萌的笔迹，"同学会约你去唱卡拉OK？"最后是好乐迪的优惠券，背面写着洛可可的电话号码，还画了个笑脸。
林默放下筷子。他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以为自己在过动画男主角的梦幻生活，但妹妹正在用现实主义的铁锤把他的幻想砸得粉碎。
"小夏，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呀？"小夏打断他，上海话讲得越发软糯，"哥哥十七岁了，有女孩子欢喜是应该的。我就是个初中毕业生，能管什么呢？"她这话是笑着说的，但林默看见她转身时眼眶有点红。
"小夏！"林默站起身，"你是最重要的，真的。"展开评论1 - 第一章：妹妹的早安 -2
"可是哥哥上次说，吃了我做的生煎包，死而无憾了呀。"小夏眨巴着大眼睛，睫毛上还沾着面粉，显得无辜又狡黠。她把一锅热气腾腾的物件端上餐桌——那是一张真正的民国八仙桌，据说是当年杜月笙的师爷用过的，桌面上的漆已经磨得发亮。
林默在卫生间里用冷水拍了拍脸，镜子里映出一张还算清秀的脸。圣樱高中的校草评选他常年排在第二，第一是那个连呼吸都像在拍广告的沈诗涵。他想起沈诗涵，不禁打了个寒颤——昨天她递来的小纸条上，用歪歪扭扭的中文写着："林默同学，请问'欲擒故纵'的具体操作步骤是什么？她还在后面画了个狐狸简笔画，箭头指向自己。
"哥哥快点！"小夏的声音又传来，"生煎包要趁热，底脆才好吃！"
林默回到餐厅，眼前的景象让他恍惚间以为穿越到了黄河路上的老字号。白瓷盘里整齐码放着十二只生煎包，褶子朝上，底部是完美的金黄色脆壳，撒着黑芝麻和葱花。旁边的小笼包蒸笼还在冒热气，薄如蝉翼的皮几乎透明，能看见里面晃动的汤汁。最绝的是那碗咸豆浆——不是便利店那种糊弄人的甜豆浆加盐，而是真正用石膏点的老豆浆，加了榨菜末、紫菜、虾皮和油条碎，表面浮着一层金黄的豆皮和几滴辣油。
"今朝礼拜六，不用赶早自修，所以我做得考究点。"小夏解下围裙，那是她从弄堂口的裁缝店定制的，上面绣着"林家小厨娘"五个字，字体模仿《繁花》里的招牌。"生煎底我用了猪板油混菜籽油，脆是脆的来，牙齿都要香脱。小笼包是今天早上四点钟去菜市场买的黑毛猪后腿肉，皮冻加了蟹粉。豆浆石磨磨的，豆子是崇明岛的，我试了七次才调出哥哥喜欢的咸淡。"
林默夹起一个生煎包，轻轻咬开一个小口，滚烫的汤汁瞬间涌出。他熟练地吸吮汤汁，再蘸上镇江香醋，一口吞下。那滋味——脆壳的焦香、肉馅的鲜甜、汤汁的浓郁在口腔里炸开，仿佛苏州河上的烟花。
"小夏，"他含糊不清地说，"你不去南翔馒头店当学徒真是屈才了。"
"哼，我才不要给外人做。"小夏托着腮，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吃，"哥哥的身体只有我能养好。那些外面的女人..."她说到这里突然顿住，眼神飘向林默搭在椅背上的校服外套。
林默没注意妹妹的异常，他正在攻克第二只小笼包。这需要技巧——轻轻提起，慢慢移动，先开窗，后喝汤。他小时候总是心急，烫得舌头起泡，是小夏耐心教他"小笼包辩证法"：皮和馅是对立统一，汤是主要矛盾，必须先解决。展开评论1 - 第一章：妹妹的早安
【徐汇区·安福路·民国老洋房】
清晨六点三刻，苏州河上的薄雾还未散尽，法租界遗留的梧桐树影已经筛碎了晨光。林默被一种奇妙的声音唤醒——那不是闹钟，而是一种更古老、更具侵略性的存在。
"笃笃笃，笃笃笃。"
木质楼梯被踩出极有节奏的声响，伴随着少女清亮的嗓音："哥哥~太阳要晒屁股了哦！今天的生煎包再不起来吃，底就要软掉了！"
林默把脑袋埋进枕头里。他租住的这间老洋房二楼卧室，层高足有四米，雕花天花板上的石膏线条还是1920年代的古董。父母三年前被总公司派往德国汉堡负责中欧贸易线后，这套外婆留下的房子就成了他和妹妹林小夏的独立王国。老房子什么都好，就是隔音差，尤其是小夏那穿透力堪比美声花腔女高音的声线。
"我数到三！"门外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威胁，"一！二！二点五！"
"来了来了！"林默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起。他对妹妹的"二点五"有心理阴影——上次他赖床到"二点八"，小夏直接把房东阿姨养的橘猫"胖咪"从窗户扔了进来。那只十四斤重的猫砸在他肚子上，造成了持续一周的青色淤痕。
他胡乱套上圣樱高中的校服——藏青色西装式外套，灰色西裤，领带是标志性的樱花粉色。这所位于静安区的私立高中以"培养国际化精英"为口号，学费贵得能让工薪阶层破产，但父母是跨国企业高管，这笔开销不过是九牛一毛。林默常自嘲，自己大概是全校唯一一个住在"文化遗产"里、却要靠妹妹做早饭的学生。
推开房门，一股混合着猪油、芝麻和葱花的香气像一记直球击中面门。林默的胃比大脑先做出反应，发出响亮的"咕噜"声。
"阿拉哥哥醒啦？"林小夏从厨房探出头，十五岁的脸上还沾着面粉，刘海用一只草莓发夹别在耳畔，露出光洁的额头。她穿着林默初中的旧T恤，下摆系成结，露出一段白皙的腰肢——这是今年夏天流行的"BM风"，但穿在初中生身上总让林默觉得哪里不对劲。"快去洗脸，今早我做了你最爱吃的'死亡三件套'。"
"说了多少次，别用'死亡'形容早饭。"林默揉着眼睛走下楼梯。老房子的木质台阶会在第七级发出特有的"吱呀"声，像是岁月的叹息。展开评论1 - 周六和家里介绍的一个男生见面，听说是个老实的程序员，一想到秃头的油腻男，心里没半点期待，不过是家里催得紧，应付一下。到商场就看见他站在扶梯口，背着双肩包，模样清爽但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心里先打了个叉。
开口打招呼时他挺客气，说提前十分钟到怕我等，可我只觉得尴尬 —— 本来就没话聊，硬凑的见面真折磨人。还好他提议去喝喜茶，算是有个落脚处。他递手机让我选，我随口说美团团购便宜，其实就是下意识想省点，毕竟对他没感觉，没必要让他多花钱。
逛的时候他找话题，问我周末兼职的事，还说幼师辛苦，听得我有点敷衍。心里盘算着：人是挺随和，但太普通了，没什么亮点，肯定不是我的理想型。不过也没必要当场冷脸，多个人脉总没坏处，以后说不定用得上。
晚饭他问我想吃什么，我说麻辣烫，故意选了接地气的，就是不想让场面太暧昧。他爽快答应还主动付钱，绅士是绅士，但更让我确定他不是我要等的人 —— 我想要的是能带我过更好生活的，他这种踏实过日子的，顶多当个备胎。
逛到九点我说要回去，他说送我，我赶紧拒绝，不想给彼此错觉。回家洗完澡，立刻把钱 AA 转支付宝，微信怕他不收，支付宝直接到账，免得欠人情。
其实他没什么不好，就是太 “安全牌” 了，不够亮眼。现在先吊着，不冷不热，等遇到真正心动的，再慢慢疏远就好。反正多一个选项，总比空窗期强，就当留个后路吧。展开31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