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在压力中收获健康和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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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巴多普通心理学》最末章节的标题名称是“从应激到健康和幸福”。

第一眼看见“应激”二字时,我是很有些疑惑的:“应激”是什么?往后阅读一段,发现“应激”该是和“压力”很相近的词,它译自英文单词stress。

出于对单词stress翻译为“应激”还是“压力”——在《自控力》那本书中有看到“The Upside of Stress”被翻译为“和压力做朋友”——的好奇,我用谷歌搜索Stress,首先出现的解释,来自于WHO(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世界卫生组织)的定义:

What is stress? Stress can be defined as a state of worry or mental tension caused by a difficult situation. Stress is a natural human response that prompts us to address challenges and threats in our lives. Everyone experiences stress to some degree.(什么是stress?Stress是一种在困难情境下的担忧或是情绪紧张。Stress是一种提醒我们正面对挑战或是威胁的自然反应,每个人都或多或少体验过stress。)

如果按照WHO的定义,我感觉翻译为“压力”似乎会更符合我的认知一些;但“应激”,该是更专业些的术语。

忽略“应激”和“压力”的差异,我终于看完《津巴多普通心理学》最末一章。完成整本书的读书笔记之前,我决定逼迫自己一下:先完成最末一章的读书笔记。

本书最末一章,我跨越两个多月时间读完。需要如此长时间的原因是,我在中途先读完了作者推荐的《活出生命的意义》和《真实的幸福》,这两本书,是两种心理学应对策略——发现意义和积极情绪——的更精细化阐述。

本章的主要内容,是对以下问题的解答(整理这些标题时,我再次感觉翻译为“压力”似乎会让这些问题更具吸引力一些,因为“压力”会更接近我们的认知):

  • 什么是应激?
  • 造成应激的原因是什么?应激源有哪些类别?
  • 应激如何对我们的身体产生影响?
  • 谁更容易受到应激的影响?
  • 我们怎样将消极的应激变为积极的生活策略?

1、什么是应激?

书中对应激(压力)的定义是这样的:

我们在日常对话中经常使用应激(即压力,stress,本章stress均翻译为应激)一词来指我们所面临的情境(Lazarus et al.,1985)。例如,如果你的领导或教授一直为难你,你可以说自己正在“承受应激”,如同被一个重物压着,你也可以说你因此“感受到应激”。因此,在日常对话中,我们使用应激这个词来指代外部威胁,以及当我们面临应激时的身心反应。

然而,心理学家区分了造成应激的外在事件与其对个体的内在产生的影响。应激源(stressor)指引起内部应激反应的外部事件。我们在生理上、心理上或情感上所经历的后续影响被称为应激(Krantz et al.,1985)。我们将用痛苦(distress)这个术语来描述消极的应激反应。因此,痛苦是一种对潜在有害的生理反应的消极认知解释。

因此,当你由于边开车边发短信而闯过停车标志后,一名警察从警车里走出来,这就是一个应激源。当你看到警察要给你开罚单时,你的心跳加速、双手颤抖、浑身冒冷汗,这些都是应激源引起的生理变化。在这种情况下,你的心理产生的应激,即痛苦,是各种情绪的复杂混合,包括羞耻感,认为自己很愚蠢,以及担心如果无法为自己的不幸处境辩护,就会因第三次违章而被吊销驾照。

我的理解是,应激(压力)是由应激(压力)源导致的一种自然反应,它会同时在生理和心理上起作用。

2、造成应激的原因有哪些?

创伤性事件、长期的生活状况、生活中的重大变化,甚至是小麻烦,都会引起应激反应。

创伤性事件指的是比较大的我们不能控制的外部环境的改变,灾难(比如512地震或是911事件)和个人丧失(分手或是亲人离世)。

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是一个经常听到的词,它指的是经历过大灾难后留下的后遗症,这些后遗症包括睡眠障碍、人际关系问题或是噩梦。

长期应激源,分为5个类别:社会应激源、工作倦怠、同情倦怠、重大的生活变化和日常小麻烦。

缺钱、偏见和歧视属于社会应激源;职业倦怠,是一种极度疲惫的综合征,表现为玩世不恭、逃避工作、效率低下以及缺乏成就感;同情倦怠说的是一种“见怪不怪”,当长期接触负面信息,可能会对这些信息显得麻木;上大学、毕业、结婚、生子等生活中常见的变化,也会带来压力;车位被人占了,被脾气暴躁的收银员怼一下,都算是日常小麻烦。

总之,应激源(压力源)无处不在。

3、应激如何对我们的身体产生影响?

当我们感受到压力时,我们身体和心理生出相对应的反应过程叫做“唤醒”;面对压力源,进化要求我们做好战斗或是逃跑的准备。短期的唤醒,是有好处的;当唤醒长期存在,我们身体会持续进行一些超负荷工作,这便会对健康造成伤害。

塞里的一般适应性综合征模型对威胁的三阶段反应进行了描述,包括警觉阶段、抵抗阶段和衰竭阶段。

唤醒分作三个阶段。警觉阶段,下丘脑释放两种紧急信号,一种信号刺激类固醇激素分泌以提升力量和耐力、释放内啡肽以减少身体对疼痛的感知;另一条消息通过自主神经系统的交感神经传递到内部器官和腺体,唤醒身体采取行动。

压力源持续长度不长,警觉阶段会很快过去,身体归于平静;如若相反,则会进入抵抗阶段,此时身体开始调动自有资源来抵抗压力源带来的影响。

如果压力源一直不消失,而同时又新来一条压力源,则我们就可能被击垮而进入衰竭阶段。此时,我们会很容易生病。(我自己有一个比较类似的示例,每次我拥有感冒症状,都是因为打球太过后又外出吹冷风导致。正所谓当身体负荷接近极限时,则有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当处于衰竭阶段,免疫系统在面对新的应激时会变得特别脆弱,此时的我们,更容易生病。

评估细胞老化程度的一种方法是测量端粒的长度,端粒越长,细胞越年轻;放大点说,则是端粒越长,我们能活得越久。压力会导致端粒的变短速度变快。

总之,当我们长期处于某种压力源刺激之下,我们患病的概率会更高,生命的长度可能会缩短。

4、谁更容易受到应激的影响?

A型人格相较B型人格会更多受到应激的影响。书中对AB型人格的定义是这样的:

多项研究结果反复表明,病人面对应激的反应是不耐烦、具有竞争性、攻击性和敌意。许多病人也承认他们是出了名的工作狂。最终,弗里德曼和罗森曼发现,上述态度和行为的结合不仅与心脏病相关,而且能够准确预测心脏病。他们称这种模式为A型人格模式,而拥有B型人格模式的人的生活方式很放松。A型人格者罹患心脏病的风险是B型人格者的两倍(Matthews,1982)。

从最开始确定A型人格(Type A)以来,进一步的研究表明,正是A型人格中普遍存在的愤怒和敌意增加了个体患心脏病的风险。而时间紧迫感、完美主义和竞争意识本身都不是风险因素。充满敌意的人更缺乏信任、易怒,更具有敌对性。或许你注意到了敌意与认知评估的联系,确实,怀有敌意的人比一般人更有可能感知到威胁。这种思维方式使得他们难以维持人际关系,这反过来又减少了他们可获得的社会支持。敌意还与吸烟、饮酒和暴饮暴食等各种危害健康的行为有关联。这些行为本身就增加了个体罹患心脏病的风险(Taylor,2008)。

A、B型人格的主要差异,是愤怒和敌意。本书总是很严谨,作者紧接着指出愤怒与敌意的区别:

需要明确的是,虽然很多人时常会感到愤怒,但正常的愤怒与敌意人格之间有重要的区别。当面对消极的情境时,我们都会感到愤怒,这样的愤怒是健康的,甚至具有适应性:它暗示我们出问题了,并为我们提供能量以采取措施改变情境。正常的愤怒与敌意人格的愤怒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后者是一种长期的敌意行为模式,在很多情况下会频繁发作。另一个区分因素是唤醒的程度:当一辆缓慢行驶的车辆挡住了你的路,你感到愤怒是合理的,但暴怒就是不理性的表现,并且很危险,尤其当这成为你生活中的一个常见模式时。

愤怒是正常的,切莫因为害怕自己是A型人格而不再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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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型人格和B型人格的差异

另一种对应激反应的差异来自于心理控制源。面对应激事件时,与外控者相比,内控者更可能认为应激源是可控的,这会减轻应激,并最终带来各种健康的结果。

·内控者(internals)通常认为如果他们采取某种行动,就很可能获得他们期待的结果。例如,勤奋学习便会取得好成绩。

·外控者(externals)则与之相反,认为自己的努力与结果之间的关系是不可预测的。他们更有可能相信自己无法控制的因素,比如他们的成绩更多取决于考试的公正性或者老师是否喜欢他们,而不是学习的刻苦程度。

内控者相信自己做出行动就能改变事情的结果,所以他们会选择更益于健康的生活方式,比如更有可能系安全带、有规律的运动、注意饮食。这些可控因素,让坏事情发生的概念变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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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韧性

再一种会影响应激源带来的影响的人格因素是“坚韧性、乐观主义和韧性”。拥有坚韧性的人更加自控,高度投入生活,以压力作为挑战;乐观主义帮助我们将事情往好的方向去想;韧性是指一种不管个体在成长过程中面临何种严重的威胁,都能适应、应对应激和获得幸福的能力。

这个问题的最末小节,为我们提供了一种控制自己攻击性情绪的方法——写作。当我们很愤怒很痛苦时,不妨与自己聊聊天,将这些情绪写下来。

《真实的幸福》中说,当我们将愤怒控制下来而不是尽情发泄时,我们的血压会降低,会更趋于正常区间。(我已经在之前的更新中摘抄过一次写作的益处,请点击此处查看。)

5、我们怎样将消极的应激变为积极的生活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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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激源、应激和疾病

如上图,应激源到疾病,是分成三个节点的:应激源、应激和疾病。我们有两次机会可以将这个转换链路打断,一是不让应激源起作用,二是不让应激起作用。

应对策略(coping strategy)可以调节应激对我们健康的影响。这意味着,它们降低了应激对我们身体的影响。

应激管理行为可以分作两个类别:防御和应对。防御算是一种逃避,是一种“不关注问题问题便不存在”的处理态度,但本质上问题依然存在;更合理的处理方式是应对,是直面问题,找到问题的解决方案。直面问题并采取行动去解决它,会减少我们的担忧与焦虑。

应对的方法,又分作两个方向,聚焦情绪和聚焦问题。聚焦情绪是为让自己情绪稳定,聚焦问题则是为清理问题根源;当压力严重时,这两个方向归于统一:我们情绪稳定时能更好地处理问题。

认知重构,是换一种思路看待压力,我们可以将压力看作为一种磨练,正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感受和表达积极情绪实际上可以延长寿命。当我们将注意力集中到生活中那些小的美好事物上面时,我们便能更多地体验到积极情绪。《真实的幸福》《高敏感人士的幸福清单》,是两本提供具体方法的书,它们帮助我们更好地感受与发现生活中的美。

活出生命的意义》告诉我们,当我们不能改变情境时,是可以尝试改变自己以应对这情境的,我们在尝试当中发现意义,于痛苦中找寻生命的价值。(请注意,我们首先应该做的,是避免痛苦;请不要为了寻找生命的意义而去刻意追求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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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极和消极应对策略

选择积极的生活方式(positive lifestyle choices)也可以帮助我们有效地应对应激,而且还能带来其他好处:能起到应激调节器的作用,减少我们在面对应激源时感受到的应激。换句话说,选择积极的生活方式可以增强我们对应激和对疾病的抵抗力。

积极的生活方式中,首先起作用的亲人朋友的帮助,当我们感受到压力时,获得朋友的安慰、亲人的帮助,都能有效降低我们的应激水平。

另外营养和美食、睡眠和冥想以及规律的锻炼,也都能让我们生活得更健康。

最后,本篇笔记以一个很贴近生活的可执行的“保持个人健康的步骤”作为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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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持个人健康的10个步骤

愿我们,都健康且幸福,且拥有一颗追逐幸福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