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 - 我的自由职业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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掐指一算,我已经在自由职业的道路上行走一年多了,在过去的一年里,有辛酸,也有欢乐,有幸运,也有遗憾,但是没有后悔。

而我走上自由职业的道路,是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只是这一天,来得比我想象中的快。

意料之外

2016年8月份,我离开了呆了两年多的公司,这份工作也是我毕业之后的第一份工作,从实习时 20 来个人到离开时近 200 人,离开的时候多少会有些不舍,只是,我没想到,会以这么一种方式离开。

是的,我健康出问题了。

其实早在半年多之前,我已经意识到问题的存在,那段时间每天早上起来,总是感觉身体非常疲惫,晚上睡觉,颈椎有时也会疼得无法入睡,但我一直没有太把它放在心上,心想可能就是平时工作的时候没有注意坐姿吧。

直到有一天早上,腰椎疼得连起床都成为困难,用手撑着才能勉强起身,但活动一会之后又好了很多,然而接下来的每一天早上,都是如此度过。

我开始害怕了,一日之计在于晨,然而从那时开始,从未如此害怕过醒来。

内心对疾病的恐惧慢慢地影响到了我的日常工作,面对同事,虽然自己表面上若无其事,但工作的时候,经常会处于一种游离的状态,时刻会关注着自己的身体状况,颈椎不舒服,腰椎坐久了也不舒服,这样的状况持续了几个月,后面发展到一坐下就会感到胸闷、心跳加速,每到这个时候,我都会走出办公室到外面大口大口地呼吸。

最后决定还是到医院做个详细的检查吧,为了能够报销检查费用,我选择了住院,这也是我记事以来第一次住院。检查结果出来之后,医生说可能是强直性脊柱炎(AS,也被称为不死的癌症),但症状较轻,还无法确诊。但即使是这样的结果,我还是被吓得不轻,我一直在给自己暗示,不可能是 AS,因为我的家族里从未有人患过 AS(而事实证明,确实是自己想多了,没人会相信,当初连起床都困难的人现在居然玩滑板了,哈哈)。

经历了这些事情之后,和家里人谈了一下,最终决定给自己放一个长假休息一下,也许情况会有所好转。

一天晚上,我特意留下来加班,部门的领导也还在加班,趁人少的时候,找他聊了聊最近这一段时间自己的想法,并向他申请一个月的假,领导还是很通情达理地同意了我的诉求,但我心里知道,放完这个假,我可能再也不回来了。如我所料,一个月之后,我递交了辞呈,和部门的同事、这两年多一起工作的小伙伴一起吃了告别晚餐,第二天上午,我便迫不及待地离开了这个我生活近七年的城市回到自己的家,至今也没有回去过,哪怕只有两个小时的车程。

新的开始

回到家的第一个月,为了让自己能够尽快恢复,每天我都会去外面锻炼,虽然每天起来颈椎和腰椎仍旧会不舒服,但对于疾病的恐惧减弱了很多,我一直对自己说,“这就是职业病而已,这就是职业病而已”,只要注意休息,一切都会好的。

在家的时候,我并没有闲着,每天还是有在学习和关注行业的知识,但是我也意识到,这样下去不是长久之计,毕竟生活需要物质的支撑。但是要在一个二三线的城市找一份互联网相关的工作还是挺困难的,而且待遇要比在一线城市低很多,另外一点,作为程序员,我对独立开发者这个群体甚为向往,那我为何不选择去尝试一下这条道路。

与此同时,我也问了自己两个问题

在公司工作的时候我开心吗?
我所做的工作有没有给自己带来成就感?
关于这两个问题,我给的都是否定的答案,所以,选择独立开发者这条道路是情理之中的。

虽然我是做 WEB 开发出身,但我却选择 APP 作为开始,当时的想法很简单,现在是移动互联网时代,即使现在 APP 市场已经趋向饱和,但还是决定趟这趟浑水。

刚开始,每天早上起来到外面散步的时候,满脑子的异想天开,只要一有想法,就立刻拿出手机把它记录下来,回来吃完早饭,就开始把想法实现,记得那时候除了吃饭、基本都在工作,我开心得就像个孩子,甚至睡觉的时候,也一直在构思产品,有时候想到比较关键的地方,又爬起来把它记录下来,怕第二天睡觉醒来就忘了。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一个多月,在这一个多月里,我上架了两款 APP,一款是壁纸应用、一款是视频会员共享的应用,上架后,每天都会去后台观察一下下载数据,心情也会随着下载量的起伏而起伏,但自己的激情并没有被浇灭。

可是慢慢的,我发现,开发的这些 APP 每天给我带来的收入只有那么一丁点啊,最好的时候也就只能解决一天的温饱问题,不怕笑话,第一个月的时候,所有收入加起来不到 60 元,并且接下来的每个月基本都是如此,我开始感到迷茫,是不是产品不够好?是不是推广的方法不对?

第一次试水,虽然自己是满怀激情地投入进去,但结果显然不尽人意。我这才意识到,原来独立开发者是如此的艰难,在这之前,谈起独立开发者,我心中只有羡慕,然而现实却是,独立开发者的艰辛你是看不到的,有多少独立开发者在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之后能够重新站起来,他们可能会选择重新回到正常的工作岗位,又或者,继续走向那看不清的未来,我选择了后者。

但这一次,我将目光投向 WEB 开发,毕竟这也是自己的本行,我不断地做新项目,基本上一周就可以搞定一个小项目,然后去社区宣传,在自己的朋友圈宣传,我突然感觉自己更像一个推销员,脸皮也越来越厚了。虽然,很多项目都死掉了,但自己还是收获了一些东西,比如相比于 APP 开发,WEB 开发更容易验证可行性,能够及时得到反馈,这对于独立开发者来说尤其重要,其次,便是一些推广经验,有些人碍于情面,可能会不好意思发一些广告类型的帖子或者朋友圈,但其实广告也是可以写得不那么让人反感的,关于如何推广,以后如果有机会,会另外写文章分享一下经验。目前唯一成功的一个项目,是一个小插件,BeePress,一款能够将微信公众号文章导入到基于 WordPress 搭建的网站的插件(目前已经开始商业化,并有一点盈利),然而这个插件只是我花了半天时间写出来的,但它却成功了。

外包之路

大概是因为自己经常在朋友圈推广的原因,一位朋友找到我,说有个客户需要一个会 PHP 的开发者,问我愿不愿意尝试一下,其实当初我内心是拒绝的,因为外包行业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并不高,甚至会抗拒。但迫于经济压力,我还是决定去尝试一下自己所抗拒的东西,于是经过简单的牵桥搭线,人生中的第一个外包就这么开始了。

因为是第一次,多少有点不适应,首先遇到的最大困难就是沟通,其次就是需求的不确定性,经常需要来来回回的改,原本可能只需要三天就能完成的需求,经过这么一番折腾,时间经常会翻倍,但本着负责任的态度,只要客户有需要,我基本都会满足他们,每天从早上起来做到晚上睡觉,这样的状态持续了近一周,终于搞定了,也拿到第一笔数额较大的收入,那一刻,身心上的疲惫被金钱掩盖了。

陆陆续续地,外包项目多了起来,后来又为成为一个客户的全职远程员工,自己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在帮客户做项目,比自己以前在公司上班还要忙,在公司,除了加班,起码还有周末,起码还会和朋友出去吃个饭看看电影什么的,而现在,我每天见到的人就是家人,突然意识到,辞职半年多以来,见过的朋友不超过 5 个,想想就觉得可怕。之前也有了解过独立开发者的生活状态,大多数人都不可避免的提到孤独,当时还不以为然,但只有自己亲身经历过了,才知道,这都是真的。不比公司,当你成为独立开发者之后,意味着你在孤军奋战,你只能利用网络和对方沟通,也许你也想去找朋友玩,但是相信我,你并不会经常这么做,何况,他们每天下班之后,大多已经累成了狗,你又不是不知道。意识到这并非是一种健康的生活状态,我决定要给自己制定一些规划,强迫自己走出去,和朋友聚聚,认识新朋友,总之,无论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把自己从家里面赶出去溜溜。

除此之外,自己也开始在一些自由职业社区闲逛,比如国内的一早一晚社区、云沃客旗下的在么社区等,有很多的独立开发者在这里分享着自己的经验,通过和他们交流,你能更近距离地了解到独立开发者的状态,也正是因为自己平时在社区里面留下足迹的原因,云沃客的运营小伙伴找到我,于是便有了这一次的分享机会,很感谢他们提供这么一个平台。

结语

关于我的自由职业之路,大概就是这些吧,但是,后面的路还很长,你永远不会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来,但自己心中总要有一个信念。

以后,如果有机会,我再分享一些外包的经验,比如如何沟通、如何克服语言障碍、如何找到优质的外包等,当然,还可以分享一些推广自己的经验,如何建立个人品牌。

写得有点长,感谢阅读,期待续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