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前段时间在 github 上看到了一个很“trick”的项目：用纯 CSS（即不使用 JavaScript）实现一个聊天应用 —— css-only-chat。即下图所示效果。

在我们的印象里，实现一个简单的聊天应用（消息发送与多页面同步）并不困难 —— 这是在我们有 JavaScript 的帮助下。而如果让你只能使用 CSS，不能有前端的 JavaScript 代码，那你能够实现么？

原版是用 Ruby 写的后端。可能大家对 Ruby 不太了解，所以我按照原作者思路，用 NodeJS 实现了一版 css-only-chat-node，对大家来说可能会更易读些。

1. 我们要解决什么问题

首先强调一下，服务端的代码肯定还是需要写的，而且这部分显然不能是 CSS。所以这里的“纯 CSS”主要指在浏览器端只使用 CSS。

回忆一下，如果使用 JavaScript 来实现上图中展示的聊天功能，有哪些问题需要处理呢？

首先，需要添加按钮的click事件监听，包括字符按钮的点击与发送按钮的点击；
其次，点击相应按钮后，要将信息通过 Ajax 的方式发送到后端服务；
再者，要实现实时的消息展示，一般会建立一个 WebSocket 连接；
最后，对于后端同步来的消息，我们会在浏览器端操作 DOM API 来改变 DOM 内容，展示消息记录。

涉及到 JavaScript 的操作主要就是上面四个了。但是，现在我们只能使用 CSS，那对于上面这几个操作，可以用什么方式实现呢？

2. Trick Time

2.1. 解决“点击监听”的问题

使用 JavaScript 的话一行代码可以搞定：

document.getElementById('btn').addEventListener('click', function () {
    // ……
});

使用 CSS 的话，其实有个伪类可以帮我们，即:active。它可以选择激活的元素，而当我们点击某个元素时，它就会处于激活状态。

所以，对于上面动图中的26个字母（再加上 send 按钮），可以分配不同的classname，然后设置伪类选择器，这样就可以在点击该字母对应的按钮时触发命中某个 CSS 规则。例如可以对字符“a”设置如下规则用于“捕获”点击：

.btn_a:active {
    /* …… */ 
}

2.2. 发送请求

如果有 JavaScript 的帮助，发送请求只需要用个 XHR 即可，很方便。而对于 CSS，如果要想发一个请求的话有什么办法么？

可以使用background-image属性，将它指定为某个 URL，这样前端就会向服务器发起一个背景图片的请求。之所以可以使用background-image属性还因为：浏览器只有在该 CSS 选择器规则被实际应用到 DOM 元素后才会实际发起background-image的请求。例如下面这个规则：

.btn_a:active {
    background-image: url('/keys/a');
}

只有在字符“a”被点击后，浏览器才会向服务器请求/keys/a这张“图片”。而在服务器端，通过判断 URL 可以知道前端点击了哪个字符。例如，对于按钮“b”会有如下规则：

.btn_b:active {
    background-image: url('/keys/b');
}

这样就相当于实现了在 URL（/keys/a与/keys/b）中“传参”。

2.3. 实时消息展示

实时的消息展示，核心会用到一种叫“服务器推”的技术。其中比较常见方式有：

使用 JavaScript 来和服务端建立 WebSocket 连接
使用 JavaScript 创建定时器，定时发送请求轮询
使用 JavaScript 和服务端配合来实现长轮询

但这些方法都无法规避 JavaScript，显然不符合咱们的要求。其实还有一种方式，我在《各类“服务器推”技术原理与实例》中也有提到，那就是基于 iframe 的长连接流（stream）模式。

这里我们主要是借鉴了“长连接流”这种模式。让我们的页面永远处于一个未加载完成的状态。但是，由于请求头中包含Transfer-Encoding: chunked，它会告诉浏览器，虽然页面没有返回结束，但你可以开始渲染页面了。正是由于该请求的响应永远不会结束，所以我们可以不断向其中写入新的内容，来更新页面展示。

实现起来也非常简单。http.ServerResponse类本身就是继承自Stream的，所以只要在需要更新页面内容时调用.write()方法即可。例如下面这段代码，可以每隔2s在页面上动态添加 "hello" 字符串而不需要任何浏览器端的配合（也就不需要写 JavaScript 代码了）：

const http = require('http');
http.createServer((req, res) => {
    res.setHeader('connection', 'keep-alive');
    res.setHeader('content-type', 'text/html; charset=utf-8');
    res.statusCode = 200;
    res.write('I will update by myself');

    setInterval(() => res.write('<br>hello'), 2000);
}).listen(8085);

2.4. 改变页面信息

在上一节我们已经可以通过 Stream 的方式，不借助 JavaScript 即可动态改变页面内容了。但是如果你细心会发现，这种方式只能不断“append”内容。而在我们的例子中，看起来更像是能够动态改变某个 DOM 中的文本，例如随着点击不同按钮，“Current Message”后面的文本会不断变化。

这里其实也有个很“trick”的方式。下图这个部分（我们姑且叫它 ChatPanel 吧）

其实我们每次调用res.write()时都会返回一个全新的 ChatPanel 的 HTML 片段。于此同时，还会附带一个<style>元素，将之前的 ChatPanel 设为display: none。所以看起来像是更新了原来的 ChatPanel 的内容，但其实是 append 了一个新的，同时隐藏之前的 ChatPanel。

2.5. 点击重复的按钮

到目前为止，基本的方案都有了，但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

在 CSS 规则中的background-image只会在第一次应用到元素时发起请求，之后就不会再向服务器请求了。也就是说，用

.btn_a:active {
    background-image: url('/keys/a');
}

这种规则，“a” 这个按钮点过一次之后，下次再点击就毫无反应了 —— 即后端收不到请求了。

要解决这个问题有一个方法。可以在每次返回的新的 ChatPanel（ChatPanel 是啥咱们在上一节中提到了，如果忘了可以回去看下）里，为每个字符按钮都应用一套新的样式规则，并设置新的背景图 URL。例如我们第一次点击了“h”之后，返回的 ChatPanel 里的按钮“a”的classname会该成btn_h_a，对应的 CSS 规则改为：

.btn_h_a:active {
    background-image: url('/keys/h_a');
}

再次点击“i”之后，ChatPanel 里对应的按钮的样式规则改为：

.btn_hi_a:active {
    background-image: url('/keys/hi_a');
}

2.6. 存储

为了能够保存未发送的内容（点击 send 按钮之前的输入内容），以及同步历史消息，需要有个地方存储用户输入。同时我们还会为每个连接设定一个唯一的用户 ID。在原版的 css-only-chat 中使用了 Redis。我在 css-only-chat-node 中为了简便，直接存储在了运行时的内存变量中了。

3. 最后

也许有朋友会问，这个 DEMO 有什么实用价值么？可以发展成一个可用的聊天工具么？

好吧，其实我觉得没有太大用。但是里面涉及到的一些“知识点”到是了解下也无妨。我们每天面对那么多无趣的需求，偶尔看看这种“有意思”的项目也算是放松一下吧。

最后，如果想看具体的运行效果，或者想了解代码的细节，可以看这里：

css-only-chat-node：由于原版是 Ruby 写的，所以实现了一个 NodeJS 版的便于大家查看
css-only-chat：css-only-chat 的原版仓库，使用 Ruby 实现

Just have fu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