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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上一篇后续,自从上次从老宅逃出来后,阿坤的腿一直不见好。镇上的医生说是普通骨折,可打石膏都两个月了,伤口还是渗着黄水,带着股奇怪的腐味。更邪门的是,他总在半夜惊醒,说梦见一个穿旗袍的女人坐在他床尾梳头,头发长得拖到地上。
上周我去看他,发现他枕头底下压着个东西——正是老宅里那个褪色的胭脂盒。阿坤眼神发直地说不是他拿的,是那东西自己跟回来的。我拿起胭脂盒的瞬间,手指像被冰水浸透似的,盒底刻着几个小字:"赠爱女 民国三十七年"。
村里最老的阿太看到胭脂盒时,手里的茶杯直接摔了。她说那家的确有个独生女,死的时候才十九岁,但不是上吊——是被人活埋在老宅地基里的。当年兵荒马乱,她父亲怕尸体被糟蹋,特意找了口上等棺材,还放了陪葬的胭脂盒。
"后来宅子改建,棺材怕是被人挖出来过..."阿太突然住口,眼睛直勾勾盯着我身后。我回头一看,阿坤正用指甲抠着自己腿上的石膏缝,抠得鲜血直流,嘴里却哼着咿咿呀呀的戏文,声音细得根本不像男人。
昨天阿坤失踪了。有人看见他半夜拖着条瘸腿往老宅方向走,怀里紧紧抱着那个胭脂盒。警察在二楼找到了他——他蜷缩在那间锁着的房里,已经没了呼吸。奇怪的是,他断掉的左腿居然痊愈了,皮肤上还沾着几片枯槐树叶。
现在那栋老宅彻底没人敢靠近了。但每到后半夜,村里总能听到"吱呀吱呀"的声响,像是有人在推那扇永远打不开的房门。阿坤下葬那天,我分明看见送葬队伍最后面,多了个穿月白旗袍的影子,撑着把破油纸伞,伞面上沾着新鲜的黄泥。展开等人赞过24 - 我们村西头有栋三层的老宅子,是民国时候南洋华侨回来盖的,后来那家人跑台湾去了,房子就一直空着。小时候我们一群孩子常去那儿玩,但从来只敢在一楼打转——大人们说二楼不干净,尤其是最里面那间房,门锁锈死了几十年。
去年过年回老家,几个发小喝酒聊天,不知怎么就提起那栋老宅。阿坤说他前年进去过,说二楼根本没传说中那么邪门。我们借着酒劲,半夜打着手电就去了。
木楼梯年久失修,每踩一脚都发出要断掉的呻吟。上到二楼,走廊尽头那扇门果然还在,锁早就锈成了一坨。阿坤拿砖头砸了几下,锁扣"咔嗒"一声断了。
门开的一瞬间,我们都愣住了——屋里整整齐齐摆着梳妆台、雕花床,床上被褥铺得平平整整,就像一直有人住着。梳妆台上的西洋镜亮得反常,镜前摆着个褪色的胭脂盒。
阿坤手贱去掀被子,一股霉味扑出来。我手电往床上一照,被褥下面密密麻麻全是干枯的槐树叶,排成个人形。最吓人的是枕头位置,树叶堆里露出半张发黄的旧照片,是个穿旗袍的女人,脸的部分被虫子蛀空了。
突然"砰"的一声,门自己关上了。我们疯了一样去拉门把手,却听到门外传来高跟鞋"哒、哒、哒"的声音,由远及近停在门口。
后来我们是踹开窗户跳下去的。阿坤摔断了腿,到现在走路还一瘸一拐的。最奇怪的是,第二天我们带人回去看,那间屋的门锁依然锈死着,从门缝里看进去,只有满屋的蜘蛛网和灰尘,哪有什么梳妆台和床。
村里老人说,那家小姐当年被逃难的乱兵糟蹋了,吊死在了二楼。她用的胭脂盒,是用槐木雕的。展开赞过252 - 我们村口有个大晒谷场,以前生产队时留下的,现在早没人用了,水泥地裂得跟龟壳似的。场子边上立着根老电线杆,顶上灯泡早坏了,夜里黑漆漆的,连野狗都不爱往那儿跑。
上个月我回老家,有天晚上在村口小卖部打牌,散场时都快十二点了。我抄近路从晒谷场穿过去,月光惨白惨白的,把水泥地照得发青。走到一半,忽然觉得背后有脚步声,很轻,但每一步都正好踩在我落脚之后。
我猛地回头——没人。可地上除了我的影子,还多了一道细长的人影,就贴在我影子后面,脖子伸得老长。我浑身汗毛都炸起来了,拔腿就跑。那影子也跟着跑,我快它快,我慢它慢,始终差我半步。
跑到家门口时,我踉跄着摔了一跤。再抬头,那影子不见了。可第二天早上,我发现鞋底沾满了谷壳——晒谷场荒了十几年,哪来的新谷子?
后来我才听老人说,早年间有个外乡人来村里收谷子,半夜被人害死在晒谷场上。凶手为了毁尸,把人和谷子一起碾了……展开赞过43 - 去年清明回广东老家扫墓,我遇到了件至今想起来都后背发凉的事。
老家村尾有间青砖老屋,墙皮剥落,常年阴冷潮湿,小时候阿婆就警告我们天黑别靠近那里。那天晚上,我和堂弟喝了点酒,他非要抄近路,从老屋后面走。月光惨白,照得墙角泛着诡异的青色。
堂弟走在我前面,拐过墙角时,突然没动静了。我赶上去,发现他僵在原地,直勾勾盯着墙角。我喊他,他慢慢转过头——他的眼白泛黄,像陈年的旧纸,嘴角却诡异地翘起来,说:“阿姐说地下好冷……”
我头皮一炸,拽着他就跑。身后传来“哒哒”的声响,像小女孩穿着木屐在追我们。
第二天,堂弟完全不记得这事,可他换下来的白背心后领上,却有几个漆黑的指印,小得像是十岁孩子的手。可村里根本没有那么小的女孩。
后来三叔公才告诉我,六几年饥荒时,有个女人为了省口粮,把自己女儿……算了,有些事,还是别深究的好。展开等人赞过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