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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重要的是爱一个人,而不是被人爱。一个人对爱他的人可以丝毫没有怜悯之心;如果他不爱她们,就只会觉得她们厌烦。
—— 《面纱》
我知道你愚蠢、轻佻、头脑空虚,然而我爱你。我知道你的企图、你的理想,你势利、庸俗,然而我爱你。我知道你是个二流货色,然而我爱你。
—— 《面纱》
凡事总须研究,才会明白。古来时常吃人,我也还记得,可是不甚清楚。我翻开历史一查,这历史没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叶上都写着“仁义道德”几个字。我横竖睡不着,仔细看了半夜,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本都写着两个字是“吃人”!
—— 《狂人日记》
我们必须把哲学和其他的沉思活动区别开来,哲学本身既不打算为我们解除烦恼,也不是为了拯救我们的灵魂。正如希腊人所说的那样,所谓哲学,也就是一种出于自身原因而进行的探险旅行。因此,原则上并不存在什么教条、礼仪或神圣的问题,尽管个别哲学家可能会拘泥于教条,变得越来越固执。对于未知的事物,实际上有两种态度:一是接受人们基于书本、神话或神灵启示所做的声明;二是自己亲自走出去看一看,而这种方法正是哲学和科学的方法。
—— 《哲学简史》 人生本来就是一种较广义的艺术。每个人的生命史就是他自己的作品。这种作品可以是艺术的,也可以不是艺术的,正犹如同是一种顽石,这个人能把它雕成一座伟大的雕像,而另一个人却不能使它“成器”,分别全在性分与修养。知道生活的人就是艺术家,他的生活就是艺术作品。
—— 《谈美》
自然本来没有美丑之分,许多区别都是从人的观点看出来的。离开人的观点而言,自然本无所谓真伪,真伪是科学家所分别出来以便利思想的;自然本无所谓善恶,善恶是伦理学家所分别出来以规范人类生活的。同理,离开人的观点而言,自然也本无所谓美丑,美丑是观赏者凭自己的性分和情趣见出来的。
—— 《谈美》
抽象的概念在艺术家的脑里都要先翻译成具体的意象,然后才表现于作品。具体的意象才能引起深切的情感。比如说“贫富不均”一句话入耳时只是一笔冷冰冰的总账,杜工部的“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才是一幅惊心动魄的图画。思想家往往不是艺术家,就因为不能把抽象的概念翻译为具体的意象。
凡是艺术家都须有一半是诗人,一半是匠人。他要有诗人的妙悟,要有匠人的手腕。只有匠人的手腕而没有诗人的妙悟,固不能有创作;只有诗人的妙悟而没有匠人的手腕,即创作亦难尽善尽美。
—— 《谈美》 在与大部分人交往时,如果我们的态度不时流露出点点轻视的神气,那并不会产生什么害处;别人反倒会更加珍惜与我们的友谊。“不尊崇别人的人会受到别人的尊崇”——这是一句绝妙的意大利谚语。
—— 《人生的智慧》
礼貌要求我们必须向所有人显示最大的尊重,而绝大多数人却又不配受此尊重,这时,保持礼貌就成了一件困难的任务。这样我们就得装出一副很关心他人的样子。如何把礼貌和自傲结合起来,是一件极其讲究技巧的事情。一般常规的礼貌只是一副张开了笑脸的面具,所以当别人偶尔挪动或者片刻收起他们的面具时,我们可不要大惊小怪。如果一个人表现得粗野无礼,那么他就等于脱光了身上的衣服,赤裸着身子,站在人们面前,当然,在这种情形下,一如大多数人一样,它将是一副难看的样子。
—— 《人生的智慧》 一个人在晚上睡觉前应该详细的逐一检查自己在白天的所作所为,如果一个人对过去的事情不加回想,只是随波逐流的生活,那么她对生活就欠缺清晰的思考,情感就会杂乱无章,思想也夹杂着某种程度的混乱不清。
—— 《人生的智慧》
人们在这个世界上要么选择独处,要么选择庸俗,除此以外,再没有更多别的选择了。
我们这个世界乏善可陈,到处充斥着匮乏和痛苦,对于那些侥幸逃过匮乏和痛苦的人们来说,无聊,却正在每个角落等待着他们。此外,在这个世界上,卑劣和恶毒普遍占据着统治的地位,而愚蠢的嗓门叫喊的至为响亮,他们的话语也更有分量。
—— 《人生的智慧》
有一类人,由于仅仅具备了常规的有限的智力配给,所以他们并没有精神思想上的需求。也没有什么精神上的快乐,因为没有真正的需求,就没有真正的快乐。他们的存在并没有受到任何对知识真理的追求,这一强烈欲望的驱动,也没有享受真正的美的热切,但如果时尚或者权威,把这一快乐强加给他们,他们就会向应付强制苦役一般尽快把他们打发了事。对这类人来说,真正的快乐只能是感官上的快乐,他们就通过这些补偿自己。
—— 《人生的智慧》 我们应该把对快乐、财产、地位、荣誉等的期望降低至某一相当节制的程度,因为人们正是因为奋力争取幸福快乐、荣誉排场,而带来了极大的不幸。所以,降低我们的期望,是非常合理的。
不幸的生活是轻而易举的,而幸福的生活不仅很困难,甚至完全不可能。
—— 《人生的智慧》
人的内在空虚就是无聊的真正根源,内心空虚之人无时无刻不在寻求外在刺激,试图借助某事某物使他们的精神和情绪活动起来。
—— 《人生的智慧》
每个人到底生活于何样的世界,首先取决于这个人对这个世界的理解。这个世界因为各人头脑和精神的差异而相应不同。因此,每个人的世界是贫瘠的、浅薄的和肤浅的,抑或丰富多彩、趣味盎然和充满意义——这视各人的头脑而定。
呆笨的读者会羡慕诗人能有那些其乐无穷的经历,而不是羡慕诗人的伟大想象力,但正是这想象力把相当平凡无奇的事情变得伟大和优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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