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获得徽章 8
- 暮色像一汪琥珀糖浆缓缓漫过教室。她总在此时整理窗边的作业本,月白色的羊毛开衫裹着纸页沙沙作响。当她用橡皮筋扎起长发时,发丝会扬起细小的光尘,在夕阳里飘成金粉色的雾。
后来才明白,那些递来的薄荷糖并非偏爱。她会在体育课后给中暑的男生递盐汽水,替值日生擦掉黑板最上沿的粉笔灰,甚至蹲在走廊尽头给流浪猫的伤口缠绷带。可十七岁的我固执地收集着这些零星的暖意,像守着火堆的旅人,错把余温当作整座春天。
直到梅雨季的黄昏撞见那幕——她踮脚为隔壁班的男生整理衣领,指尖在蓝白校服领口翻飞如蝶。檐角垂落的雨线突然变得锋利,剖开所有自欺欺人的幻象。原来那些被小心折叠成玫瑰的情愫,不过是她与生俱来的春风。
我终究笨拙地捅破了窗纸。记得她惊惶退后时碰倒了柠檬水,玻璃杯碎在瓷砖上的声音清脆得让人心颤。水珠沿着桌腿蜿蜒而下,像某种无声的控诉。自此我们默契地绕过彼此的半径,如同两颗偏离轨道的行星。
今年樱花谢得早,细雪般的花瓣贴着教室玻璃滑落。我终于读懂了她望向所有人时,眼底那抹温柔的倦意。原来我们都在自己的剧本里一厢情愿——她在扮演普照万物的月亮,而我在渴求独占整个银河。展开评论3 - “看看今天我有什么不一样”不应该是希望对方能仔细看看好好打扮过的自己的小把戏吗,为什么会有人会当成如果没有说对的话就是不爱她呢?能否发现取决于观察力,而愿意驻足欣赏的才是真爱啊~评论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