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写字楼里西装革履的项目经理,工位上常年摆着定制铭牌,电脑里存着带密码的商业计划书。三年前那场供应链断裂的风暴,把会议室的落地窗震成了碎玻璃,也把我从年薪五十万的办公室,卷进了城中村的合租房 —— 现在我睡的折叠床,床头还堆着没拆封的外卖保温箱。

上周在快递站分拣包裹时,扫到一个寄往创投中心的快递单。寄件人是当年和我一起喝通宵改方案的兄弟,备注栏写着 “路演缺个技术主讲人”。我翻出压在箱底的工牌,照片上的人还打着领带,而现在我袖口磨出毛边的卫衣,是去年冬天送单时捡的二手货。

刚才翻存钱罐数出 37 块 8,硬币里混着两枚生锈的游戏币。离买张去邻市的高铁票还差 12 块 2,够买半件超市打折的白衬衫。想起创业初期最穷的时候,我们五个人挤在十平米的隔断间,用泡面盒当笔筒,却在白板上画满了未来三年的战略图。

现在创投中心的路演邀请函就压在键盘底下,纸角被咖啡渍浸出了褶皱。当年那个在发布会上侃侃而谈的我,此刻正蹲在出租屋地上擦油烟机 —— 但油烟机缝隙里卡着的名片,还是三年前投资人塞给我的那张,背面写着 “保持联系”。

我需要 50 块。50 块能让我买张单程票,能让我在便利店买瓶鞋油把旧皮鞋擦亮,能让我在路演 PPT 最后一页,重新贴上那个被撕掉的公司 logo。就像当年用 50 块买打印机墨水那样,这一次,50 块或许能让那个在发布会上发光的自己,从油烟味里抬起头来。

如果刷到这条消息,请 V 我 50。助我带着硬盘里没做完的方案,回到那个该有我站着的讲台。毕竟当年我们在泡面盒上画的蓝图里,可从来没算到,会被 50 块难倒在重回巅峰的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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