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镇的我,300ml,刚在会议室找到归宿。有人问:“谁喝可乐?”对面应声:“我喝吧,谢了。”好!瓶盖轻旋,“嘶——”地释放,清凉入喉——价值初显。

“哎,瓶装的就是没有厅装的好喝啊。”

???气泡在惊愕中炸裂!我和铁罐兄弟,流淌的不是同源快乐?冰爽、饱满、透亮如我,竟遭此莫名贬损!

风暴骤起。递我之人,脸色骤冷如霜。“那还给我!”话音未落,巨力已将我粗暴抽离!不容反应,他攥着我,直扑那绿色深渊——散发着酸腐气息的垃圾桶!

“哐当——!”

剧震!我重重砸入黏腻冰凉的桶底,瓶盖哀鸣,满腹棕液狼狈晃荡。天旋地转间,瞥见凝固的空气,聚焦的目光——震惊,怜悯,看戏。嫌弃者僵在原地,丢弃者冷脸归座。

躺在污秽中,气泡在屈辱中窒息。我做错了什么?塑料之躯便是原罪?我的甘冽与使命,竟敌不过一句轻慢,和那脆如薄冰的颜面?

那声刺耳的“哐当”,是我短暂存在的冰冷墓志铭。人类的尊严,竟容不下一瓶无辜可乐的完整?荒诞的终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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